知青岁月 - 那困扰了我四十多年的诡异事件

时间:2023-09-09 11:43:12编辑:异灵君

作者 朱宇光

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的思想观念在不断地进步;随着时代的变化,人们的认知水平在不断地更新;随着时空的沉淀,人们过去有些不解或疑惑也会逐渐地清晰起来。

就在一起不经意的战友聚会中,我有了一个大彻大悟的机会,似乎困扰了我四十多年的诡异事件得到了答案。

(一)

那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在那特殊环境下,我跌跌撞撞地总算高中毕业了,正好赶上上山下乡的尾巴。说句心里话,那年头谁都不愿意上山下乡。但还没到毕业期,学校就开始搞起了动员,还作为政治任务给毕业班下达了指标。由于那年我们是首批,人员比较少,分配时编制打乱了,我们三个学校四十多人被分配到了一个盐碱滩边上的国营农场,这里的农作和生活条件可能要好一些。

那天安顿下来以后,要开一个见面会,农场派来的队长给我们作动员。那位队长是个复员军人,看起来很有点政治头脑。开会前他提议:“先唱首歌吧,看谁来指挥一下?”

会场里先是沉默,后来是你推我搡没人上去。就在这时,一位扎着两条短辫子,高挑个子的女同学大大方方地走了上去。

那天,她指挥唱的歌是什么歌我已经忘了,但我被她那优雅的气质和动人的形象深深地吸引住了。她白白的脸上细细的眉毛,弯弯的眼睛,随着那一张一合的嘴,两边时闪时现出两个小酒窝。特别是她那动作声情并茂,舒展大方,身姿优美。

我情不自禁地冒出了一句:“她是哪个学校的?”

没想到我旁边坐着一个胖胖的男同学响应了:“她是我们学校的宣传队长田爽!”

我们转过头突兀地冒出了一句:“她今年多大了?”

当我们俩对视的时候,我发现他疑惑地看着我,我一下子脸红了起来,尴尬极了。

那首歌唱完以后,那个胖同学转过头来:“她今年估计十九了。”

当年我还不到十七岁,心里奇怪地冒出一种失落感。

没过几天,在和农场职工联欢晚会上,她既当报幕员,又唱样板戏,还献上了一篇激动人心的诗朗诵。整个会场就靠她提气了。

她性格也挺好,我们男同学练篮球时,她还主动凑上来和我们一起打半场。她在哪一边,哪边就能赢。因为当时同学们都很封建,谁也不敢贴身地防护她。

她不是特别漂亮的那类女孩,但浑身上下透着积极向上的气息和青春勃发的魅力。

后来,我又从其他同学那了解到,她的家庭条件很苦,出生在一个建筑工人的家庭,中学时每天晚上还糊火柴盒到很晚。她现在穿的那件洗得发白的军装,袖拐处还补着两块补丁。

一转眼半年过去了,在寡淡的生活、繁重的劳作和枯燥的环境面前,同学们当初的激情也渐渐地平静了,青年队里笼罩着混日子的气息。

冬去春来,农场的小麦开始春灌了。由于地广人稀,开始规定男女同学白天一起出勤,夜里男同学出勤,女同学休息。但过了几天任务完不成了,青年队的领导就让女同学夜里也上去了。

农场建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盐碱湿地边上,离最近的村庄也有七、八里地。建农场时,为了安全起见,农场的周边挖了一个四方形的护城河。当地水位浅,挖下去二、三米水就上来了,这样,丰水期护城河的水能到齐胸深。农场也在里边养了不少的鱼,逢年过节还可以改善了一下生活。

护城河只有南北两个口供人们进出,但我们这次浇灌的麦田都在农场的东侧,也不知道之前谁在护城河的东南角架起了一根树干,那树干头上有个分叉,架在护城河上还挺稳当。我们浇地就不走南门,图方便就近在这个独木桥上来回了。

那是一个初春的夜晚,漆黑的天空中不时传来夜行鸟凄厉的叫声,杨树顶端干枯的叶子被风吹得“哗啦哗啦”地作响,远处浇地的同学们的点点马灯在旷野里一闪一闪的。大约在凌晨一点多,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划破了夜空,在那惊悚、尖利的声音中能听清楚的是那句:“快救救我呀!快救救我呀!……”

宿舍的灯突然都亮了起来,听到那声音是从护城河东南角传来的。只一会儿的功夫反应过来的人们有的只穿棉衣,下面穿的衬裤。有的抱着衣服边跑边穿着。我只穿了一条棉裤,抓起大衣披在身上循声跑去。

我们跑到出事现场,已经看到几个人的身影了。只见队长在那独木桥树干下的水里抱着一个女同学往岸上爬,那女同学声嘶力竭地嚷道:“二贵,别拉我!二贵,别拉我呀!你们快救救我,别让他拉我呀!……”

我挤进去一看大吃一惊,那个女同学不是别人,正是田爽。在电筒微弱的灯光下,她睁大着惊恐的眼睛,脸色惨白,嘴唇发紫,声音嘶哑,不停地重复着:“二贵,别拉我呀!你别拉我呀!……”

队长把她背回了女生宿舍,门外、窗外围了很多的人。突然,屋里又大声地喊叫起来:“快把门和窗户关上,别让二贵来拉我!别让二贵来拉我呀!”恐怖的气息笼罩着夜空。

这时,队长冲着屋外大声地吼道:“你们都看什么啊!都给我回宿舍去!”

回到宿舍后我们关上了灯,在黑暗中对视着。女生宿舍那边不时地传来:“二贵,别拉我,别拉我呀!”她每喊一次,我们的心就颤抖一次。

一会儿,屋里一个弱弱的声音说道:“这个二贵真不是东西!”人们开始相互地猜疑谁是二贵来了。但是只是在心里暗暗地排查着。

快天亮了,不知谁又轻轻地说了一句:“这个二贵肯定是他的小名。”

第二天,大家都是在紧张恐惧的气氛中度过的。本以为可以从田爽的口中知道那个二贵是谁。但在等待中没有结果。要知道,在那个年代,要抓着像二贵这样耍流氓的,肯定不会处理轻了!

整整一天,田爽在不停地喊着:“快把窗户和门关上啊,别让二贵来拉我!二贵,你别来拉我,你别来拉我呀!你们快救救我呀!……”

队里怕影响我们的工作和生活,把田爽安排在远处偏僻的卫生所的一个小屋子里。两天后,从市里请来了医生给田爽看病,说她受到了刺激得了精神分裂症。

最后,把田爽的父母请来,把她接走了。

那天,我老远看着远去的救护车,脸上泪如雨注,感叹道:“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这样给毁掉了!老天爷呀,你这是为什么呀?”

田爽走后,农场和青年队暗暗地排查了一遍那个叫二贵的人,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田爽走了,把青年队的情趣也带走了。每当我们唱歌和打篮球的时候,我都想起了田爽。有的时候我老远看着那独木桥,心里充满着酸楚。

初夏季节,小麦开始浇灌浆水了。那天,我和两个同学去接班,我们从护城河的南门出去往东边走,当走到架在河上边的那根独木桥时,看见几只羊在那里饮水,又勾起了我对田爽的回忆。不知怎么的,我不经意地对放羊的老羊倌说了句:“快把羊赶走吧,别让鬼把羊拖进水里!”

没想到老羊倌回了一句:“你是说二贵吧,他不祸害羊!”

我们三个人一下子站在那里,惊恐地看着那个老羊倌,大白天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镇定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知道二贵呀?”

老羊倌看上去五十多岁,干瘪的脸上布满了久经风霜的皱纹,鼻子下的胡子沾着几滴鼻涕,光着上身穿了一件羊皮坎肩,破破烂烂的发出了浓浓的膻味。他擦了一下鼻涕,说道:“知道二贵的那批人都走了,你们也知道了?”

我身旁的一个同学不耐烦了:“你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老羊倌向饮水的羊群甩了一下鞭子,脸上透出了一丝的傲气。

我忙把手里半个烤玉米面的窝窝头扔给了头羊,诚恳地说:“大爷,我们想知道,你跟我们说说吧!”

老羊倌向羊群吆喝了两声,回头对着我们说:“也没什么稀罕事儿,就是六二年那年,我们村里有个叫贾二贵的汉子,家里没有吃的,老婆带着儿子跟外地的一个男人跑了。他就追到眼前这个地方,实在追不动了,就在这的一棵歪脖子柳树上用扎裤子的布条上吊自杀了。后来,你们农场的那些人不知好歹,把人家的坟给移了,又把那棵歪脖子柳树给砍了架在这河沟子上当桥了。每当初春他死的那个季节,二贵都要到那木桥上蹦哒蹦哒。……”

他把我们说得毛骨悚然,头发都竖起来了。

望着远去的老羊倌和羊群,我似乎觉得他们像神仙一样,完成了使命,腾云驾雾地飘走了!……

(二)

?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三十年过去了。“田爽事件”的第二年,我应征入伍也离开了农场,这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那么快。我在部队干了二十七年,由于任团政委时间比较长,转业到地方在政府机关安排了一个副局长的位子。

那天,市政府召开全市的局以上领导干部大会,参会的人员都提前来到了市政府会议厅的门前,各自找熟悉的人聊着天,等待工作人员招呼再进会场。

就在这时,一位女士款款走来,她高高的身条,白白的脸,弯弯的眼,穿着一身配色高雅的套装。她跟身旁的人说着话,还不停地和远处的人打着招呼。她那嘴角笑起来露出的酒窝太熟悉了,这不就是我惋惜这么多年的田爽吗?

我惊愕的看着她,我们之间的眼神只碰撞那么片刻,我感觉到她愣了一下,就马上转到了一位职务高一点的领导那里去了。她和那位领导热情地握着手,幽默地开着玩笑,显得那么大方而又得体。

我马上又否定自己了。世上长得一样的人太多了,而且田爽又是一个病人,是不会进入这个群体里的。

但不知怎么,我还是不甘心,装着跟别人说话侧着脸观察着她,怎么那么像!只是比田爽在形体上略显丰满,作派上更加成熟。我有点美术功底,观察人是很注意抓特点的。

会议的组织人招呼大家入会场了,我跟在那个女人的身后鱼贯而入,顺理成章的坐在了和她一排隔着五个人的位置上。我这个人自尊心很强,不会随便偷窥别人,但那天不知怎么了,我摆着各种姿势,总是想偷窥她两眼。因为“田爽事件”在我的记忆里印象太深了。

会上领导讲的什么,我也没有听进去,思绪在三十年前的知青岁月中翱翔。田爽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我怎么记得那么清?……

会议的中间休息时间到了,随着人流我走出了会议室,找到了一个人少僻静的地方,思绪还沉浸在那知青的岁月里。

突然,身后传来轻轻的有节奏的高跟鞋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在我头脑中逐渐清晰的那张脸就在我的眼前。她虽然保养得很好,但岁月还是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眼角显现出了细细的鱼尾纹。

她歪着头,妩媚地眯着眼对着我:“你总是偷偷地看我干什么?”

“你是田……?”

“对,是我!”

“你的病……?” 没等我往下说。

“你的情况我早知道,在军队当过大团长,回来后当了副局长。可以啊!”

“你从农场回来以后,……。”

“我回来以后,从工人干起,现在也能跟你平起平坐了,也当了个副局长。”

她聪明睿智,反应敏捷,出语超前,有些话你刚说出两个字,他就能接上。有些意思,你刚有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你想说什么。

其实这种对话的方式让我有点不快。

这时,工作人员喊着继续开会了。她伸出手下来:“有机会我们聚聚,好好聊聊,老同学!……对了,顺便说一句,我现在不叫田爽,叫田建英。”她补充了一句。

我们当年相处才半年,一句老同学,讲得我心里涌出一股暖流。在这之后,一有人提到她,我都会骄傲地说,我们是老同学。

在官场上混大家都很忙,想碰到个相聚的机会也不是那么容易。那年,市里一位领导召集市直各主管副局长开会,通过一下上报的“五一劳动模范”名单,上报的对象都是企业负责人,长长的一串。

会议开始后,前面几个主管副局长都说:“没意见!”我也跟着说了个:“没意见!”

没想到那位市领导突然发起了火,拍着桌子说:“你们过没过脑子!是不是在应付我?”这位领导很有魄力,但对下属很苛刻,一下子气氛紧张了起来。

我想说,这些企业我们都很熟悉。又怕这么说和企业老板太近了,领导会有什么想法。我又想说,这些企业都没有违法违纪的记录,又怕领导说不违法违纪就能当劳模了吗?

正当我考虑怎么回答才好时,田建英说话了:“这份名单几个星期前就发给各单位征求意见了,各局都召开了各个层次的会议,经过广泛的征求意见才上报的。”

承办单位的人员也附和着:“对!对!”

那位领导的脸上透出了一丝的微笑。

会议结束后,我跟上了田建英感激地说:“谢谢老同学帮我解了围。”

她坦然地说:“这算什么事儿啊!”用她那惯用的姿势歪着头笑了笑。

后来,我了解到,她人脉很广,工作能力很强,是在市领导那里能说得上话的人。

两年后,她当了单位一把手局长,我听到以后异常的兴奋。她能从一个精神疾病的患者发展到这一步,真是一个创造奇迹的人啊!

那天,在市里组织的一次活动中,我又遇见了她。她被一群人众星捧月地围着,但她见到我时还是向我摆了摆手。我上前和她握手说:“恭喜你的荣升!”

她还是那一句:“这算什么呀,无非是给自己找了点罪受吧!哎,对了,你如果想过来的话,也调过来帮帮我!”我心里一阵感激,真是老同学呀!

就在我退休前的三年,我突然听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她牵扯到了一起腐败案被审查了。那阵子我天天关注着她,心里暗暗地为她祈祷能顺利过关。但没过多久,听说她还是被判了,但时间不长。

我又一次为这位田姓的女同学伤心了好一阵子。

(三)

三年的新冠泛滥,让人感觉日子过得既慢又快,不知不觉中我退休已经五年多了,原先准备出去转一转的设想都泡汤了。

那天,和我同时转业退休的战友老曲给我打电话:“快憋死我了,我找几个战友,咱们痛痛快快地喝一次酒吧!”

我说:“这个时候合适吗?”

老曲看出我的担心:“咱们找一个僻静点的地方,既不违反原则,也不违反规定。”

第二天,我们先后来到了一个花卉养殖基地旁装饰精美的一个小餐厅。餐厅随着一条向阳的走廊并排着有几个雅间,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大雅间。在那些有品位的鲜花簇拥下,环境十分优雅。

老曲安排在第二个雅间。我们几个一、两年没有见面的老战友见面后异常激动,高声地喊叫着,相互地拥抱着。

这时,门口“呼啦啦”地走过一群人,中间一位个子高挑、气宇非凡的女人尤其显眼。他们径直奔向了走廊尽头的大雅间。虽然只是门前一闪,那女人给我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们这一桌的菜上齐了,只有一位政法系统的老战友还没有到。老曲说:“不等他了,我们开始!……”话音刚落,那位老战友匆匆忙忙地推门而入。他神秘地冲着我们说:“你们知道我碰见谁了?”

大家的眼球一下子被他吸引过去。

“田建英出狱了!一帮人正给她接风呢,就在里边那个大雅间。刚才,我走错了屋碰见了,还给她敬了一杯酒!”

不知怎么的,我异常激动,不知不觉中站了起来。

身旁的老曲一把拉住我说:“你干什么?”

“她是我的老同学,我想过去看看她!”

“她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你去是给人助兴呀,还是添堵啊!”

“对!对!人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都有利益瓜葛,你去不合适。”其他老战友也跟着附和着。

我也觉得有点唐突了,坐了下来。

没想到老曲端起一樽二两的酒杯一仰脖喝了下去,把杯子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转过脸问我:“你了解她吗?她可是一个城府深、手段狠的女人啊!”

我惊讶地合不上嘴。

这时,对面的一个老战友突然说:“对了,老曲跟她是一个班子的。她当副局长的时候跟老曲吵过一次架,当局长后,立马把老曲党组成员、副局长的实职给抹了,只安排了个助理调研员的虚职。她可把老曲整惨了!”

“唉!咱们转业到地方的有几个顺顺当当的!咱们都是过来的人了,不想她了,喝酒吧!”另一个老战友接着说。

老曲还是没完没了,冲着我问:“你跟她同学多长时间?”

我不好意思地说:“就是下乡待了大半年。”

他嘲笑似的咧了咧嘴:“她怎么整我的我就不说了,就说两件事,让你知道她是什么人!”

他又端起酒杯,一仰脖喝了下去:“她下乡回城,从她妹妹那抢下了他父亲退休接班的指标当了工人,然后和公司党委书记的儿子搞对象当了公司团委书记。通过关系到市直机关转了干后,就一脚把那党委书记的儿子给踹了。”

“她到我们局,从一个下属基层单位的小干部巴结上了局长,当了局办公室主任。老局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跑指标、做工作,给他提了个副局长。她却因为权力之争和老局长闹翻了,组织亲信写告状信,逼着老局长提前半年退了休。……”

老曲越说越生气,但这些没有引起我的共鸣,我倒觉得他在泄私愤。

为了挽回我的面子,我也喝了一杯酒说:“她也是一个不容易的女人啊,我给大家讲个一件事吧!……”我想尽力把“田爽事件”讲得生动、精彩、吸引人。但效果极差,大家只听了一半就不在乎我了,开始相互敬起酒来了。当我费劲巴力地把那悲凄的故事讲完后,大家一点反响也没有。

一个性格耿直的战友不满地站起来说:“一个田建英把我们挺好的酒局搅的一塌糊涂,从现在起,谁再提田建英,我立马走人!”

大家一起端起酒杯:“喝酒!喝酒!……”

当酒喝到后半程,老曲趴在我的耳边问:“你讲的那件事儿是真的吗?”

我瞪着眼不满地说:“千真万确啊!”

“这就对了,你没觉得这是她的一个套路吗?”

我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嘴里念叨着:“套路?”“套路!”

在酒劲的作用下,我的大脑乱糟糟的,就像掉进了一个迷宫,找不到出口。

饭局结束后,我决定自己走一走,想在清静的环境下理一理自己的思绪。

在晚风的轻拂下,我的大脑似乎清醒了许多。是啊,她为什么总极力回避她那段刻骨铭心的知青岁月?她为什么把田爽的名字改成了田建英?为什么那摧残心灵的疾病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一丁点儿的痕迹?你能遇见那个老羊倌讲出实情,难道她就不能遇到吗?……

我的头脑中展现了一个可怕的画面:就是田同学知道老父亲提前退休,准备把接班的指标给她妹妹的时候,偶尔听到了那个村民对农场不满编出来的闹鬼故事,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出情景戏。这个推理合情、合理,也合乎逻辑。

我从后背“嗖”的一下凉到了后脑勺。太吓人了!

这个思维的落差可是太大了。从倾慕,怜悯,崇敬,惋惜到陌生,警觉,这仅仅是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

这时,田同学那张生动的脸又在我面前闪现:她歪着头,眯着眼,抿着嘴,时而显露出的小酒窝,是那么妩媚动人,又那么慈眉善目。我对她的印象还是难以改变,我更愿意这是一种推理和遐想。

她利用权力贪污腐败,侵占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是让人不齿,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也是天经地意。但一个人的成长过程中,在这充满激烈竞争环境下,有点心机,有点计谋,有点手段,也是适者生存丛林法则的使然。我们不能倡导,但也很难谴责。

社会在发展,人们的智慧也在发展。在这“内卷”成为社会普遍现象的今天,我们不应该总培养那些妈宝崽、躺平孩、啃老族。我们即使不为之,有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常识也是无可非议的。

虽然我得出的结论不是很确定,但我是否验证了一个信条:就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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