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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人的生活
闫晗
本文首发于总第869期《中国新闻周刊》
以亚洲有钱人为题材的电影《摘星奇缘》居然成为北美票房大热门,是件神奇的事情。这些年经过晋江文学和各种古装玄幻偶像剧的洗礼,大陆人民早就对灰姑娘的故事免疫了,不就是个高配版《小时代》吗?不过也能理解,钱是电影里真正的主角,有关钱的故事往往很诱人。
《摘星奇缘》中杨紫琼配上高级定制的珠宝时装,是低调的奢华,这是富裕经过一段时间才能积淀下来的松弛和优雅。而电影《西虹市首富》里则会夸张地跟你展示一个穷人乍富时,他自己和周围人的种种“散德行”,可怕的是,你会觉得很真实。如今的人都像战国纵横家苏秦他嫂子那么直白,态度前倨后恭,是因为你之前穷,如今有钱有地位呀。朋友说,看“暴富”之后的沈腾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帅——也许有钱能让人英俊,王思聪的颜值也不见得有多高。
有钱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从古至今大家对没接触过的那部分世界都有许多美好的想象,比如说“东宫娘娘烙大饼,西宫娘娘剥大葱”“喝豆浆,喝一碗倒一碗”“想吃红糖吃红糖,想吃白糖吃白糖”“皇帝锄地也是用金锄头吧?瞎说,皇上还用锄地?肯定在家烤着火吃芋头呢”。平民百姓的确没机会见到“上流社会”的生活,跟着荆轲去刺秦王的秦舞阳进了皇宫见到秦始皇的威仪,都吓瘫了——跟想象中的很不一样哇。
想让灰姑娘接触到王子是要费一番周折的,影视剧为了制造相遇的合理性费劲了心思,王子才不会举办让全国姑娘都参加的盛大舞会来选择妻子,除非是为了搞好公共关系。现实生活中,平民没有机会认识上流社会的人,谈笑往来都是同一阶层的人。
这样说来,我身边的有钱人就只有老同学了,但他们当时也都深藏不露。前一阵在老家见到移民国外的家境富裕的女同学,我说起从前就读的学校都搬迁了,回忆不再时,随口感慨了一句:初中的学校还在闲置着,以后会变成什么呢?她说,可能盖商场吧,也可能是写字楼,公司还没想好拿来干吗。我吃了一惊,原来那块地皮被她爸爸公司买下了。
女同学常常抱怨的是,拿着爸爸信用卡的副卡,最多只能透支五万。中学时她有些叛逆,曾和一个痞痞的男生谈过恋爱,男生家里开了一家小卖店,男生的妈妈也劝她不要和自己儿子在一起。后来她出国留学,嫁了门当户对的金融才俊。
多年后同学回国,在银行办事时有人喊她的名字,抬头看见一个发福的大叔。大叔说,我是那谁谁啊。她惊讶地“啊”了一声,那人叫到号,便去办自己的业务了。她远远地指着他的背影,用难以置信地语气说,那个胖子,是我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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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俞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