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工作

时间:2023-12-16 14:29:36编辑:异灵君

性工作者成了他们的“第一次” (Hayley Jade)

生活对于Hayley Jade来说,曾经异常艰难。

她遭受过性侵犯,度过了一段极其灰暗的日子,才逐渐走出阴影。

但生活的灾难却接踵而至,她又被医生诊断出患有多发性硬化病症。

简单科普下,这是一种最常累及部位为脑室周围白质、视神经、脊髓、脑干和小脑的自身免疫性疾病,出现的症状往往包括肢体无力,感觉异常,膀胱功能障碍,癫痫和疼痛不适等等。

而这无疑是对Hayley雪上加霜,在伤害和疾病的重重打击之下,她不再像从前那样开朗,也开始感到自卑,认为自己和其他人相比,已经有太多缺憾之处。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她就这样放弃了自己,生活还要继续,Hayley也在想着该如何养活自己。与此同时,这样的经历,显然也影响了她的职业选择。

在20出头的年纪里,Hayley开始萌生出一个念头:我想成为一名性工作者。

她看了很多招聘,了解了要成为一名性工作者应该具备的条件,但那时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便将计划暂时搁浅。

但是几年后,她认为自己做好了准备,下定了决心。由此真正投身其中。而后她表示,自己从未后悔过,反而为当初做了这样的选择而感到幸福。

因为这份工作的特殊之处在于,Hayley会接待一些残障人士,而她表示,这极大地提高了自己的信心,治愈着她的创伤,和这些顾客在一起的时候,她也十分开心。

类似于“租女友”,她的收费一般是170英镑一小时,而包含进餐或其他活动在内的长时间约会,收费也达到过1,400英镑。

他们会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一起宅在家里看电影,也会共赴云雨,做一切情侣会做的事情。

在Hayley眼中,她的这份工作不仅仅是对她自己具有治愈意义,对于她的服务对象来说,除去性爱,也还有更深层的作用。

“我们的社会总是将残疾人士边缘化,那么我们提供的服务就是很重要的……我们每个人都值得被关注,尤其是那些容易被孤立的人群。”

Hayley称,她最近的一名患有脑性瘫痪的客户,就向她袒露了苦恼,说他从来没有过正经女友,没有体验过交往是怎样一种感觉,这让他感到十分遗憾。

而对此,Hayley说自己会给他足够的关注,比如在公众场合紧握住他的手,在餐厅里热情地亲吻他,就像他们正处于热恋中一般。

像Hayley一样为残疾群体提供服务的性工作者并非少数,Marianne就是其中一个。在她四年半的性工作生涯中,她有10%的客户在肢体或精神上都存在残障问题。

她的收费为130英镑每小时,并且当对方需要多余的时间脱下衣服或者摘下导管时,这都不会计费。

如果要问Marianne这和她接待其他人有什么区别,她回答会是:平时都在家里接待客户,但对于残疾顾客她会亲自上门,因为她的家里没有提供无障碍设施,会对相关群体造成不便。

但这也就是唯一的不同了。

Marianne说,在她的这些特殊顾客中,绝大多数都会多次找到她,所以她觉得,至少他们是快乐的。

即便她已经不记得她接触的第一位特殊顾客是谁,但这不代表没有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

比如一名从14岁起就患有后天性脑损伤的男性,长到三十多岁,依然独自生活着,身边除了全职看护,再无他人。

有一次,他向一名看护袒露了心声,说自己被性欲得不到满足的问题困扰着,这名看护便向他的父母反映了这个问题,征得他们的同意后,便开始为他寻找女性。

于是,Marianne成为了这名男子的第一次,和之后的很多次。Marianne从他的看护那里得知,每次约定好见面时,他都会满怀期待,直到她离开了,他还是会挂着大大的笑容。

再比如一名患有学习障碍的男子,在遇到Marianne之前,他会在公众场合暴露自己,甚至展示一些禁忌行为。

世界卫生组织对于学习障碍的定义:指从发育的早期阶段起,儿童获得学习技能的正常方式受损……表现在阅读、拼写、计算和运动功能方面有特殊和明显的损害。

而慈善工作者在对他进行帮助时发现,这名男子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行为,源头就在于已经58岁的他,从没有过性经历,并且也因此对性产生了挫败感。

于是他反而表现出对女性进行接触的热衷,包括拥抱、亲吻和其他身体接触。在了解到这些,慈善工作者便联系到了Marianne。

对此,Marianne说道:“即便他对一段关系的理解并不像世上其他人一样,但仍然会有一些生理需求,并也因此给他的生活带来困扰,甚至会造成犯罪。”

图:“不要剥夺我的欲望”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是为了性爱前来,他们的需求多种多样,Marianne就有一名客户,直到如今仍保留着初夜,他的定期拜访只是为了和异性建立联系。

满足他们的需求,为他们带去抚慰,避免对他们自己和他人带来不必要的伤害,也就成了Marianne的职业愿景。

事实上,在国外,为残障群体提供性服务已经逐渐系统化、产业化。

澳大利亚就有一个专门的组织,帮助残疾群体寻找性工作者,并呼吁大家关注残障人士以及他们的性需求。

创始人之一Rachel Wotton本身也是一名资深的性工作者,从业20多年的她看过不少残障人士为性羞耻,并备受困扰,这种现状让她沮丧。

“这太荒谬了,一个人不能像其他人一样行走,又或者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发出声音,不代表他们就不像其他人一样拥有性欲啊。”

“人们需要摆脱性即性交的观念,性有很多种表现方式。”

也因此,他们还设置了专门的网站,来供客户选择。

选项十分细致,包括是本人申请,还是相关者替代申请,如果是后者的话,他们还会征求本人意见,得到百分百同意后再进行。

还包括此前是否有过性经历,是否接受过性教育等一系列问题。

残障人士的性生活,似乎已经由原先的禁忌话题逐渐走入人们的视线中。

对此,有人表示开心。

35岁的英国男子Asta,从小肌肉萎缩,因此活动能力受到限制。十年前起,他开始通过性工作者来获得性生活,并且还帮助其他残疾人来获取相关体验。

他说:“我一生都因为残疾而受到外界的指指点点,我曾经不觉得自己会有机会发生性行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

“我和其他年轻人有着同样的欲望,但我的残疾却成为我建立关系的障碍。但当我有了性生活以后,我发现我增强了自信。

但与此同时,仍然有人对此表示担忧。

Jennie是英国一家面向残疾人士的慈善组织工作者,对此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当媒体谈论残疾和性问题时,人们经常提及性工作者。大多数人都希望有机会进行一次有意义的性体验,哪怕是和婚姻、孩子等话题无关,但大多数人期待的应该是由爱产生的,而不是由报酬产生的性。”

“并且在我们的教育体系中,残疾儿童并不能接受包容性的性教育。”

“在大众媒介中,残疾人的代表性也普遍不足,这本身就是个问题,因为健全人士往往不把残障人士看作是性活跃的群体。”

对此,报妹的想法倒和她有些一致。

关注到特殊群体被压抑和忽视了的需求当然是件好事,但是通过性工作者才能拥有性体验,显然不应是他们的无奈之选。

我们仍然希望,无论我们外在如何,都有爱与被爱的机会和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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