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排妥当,王弥与匈奴刘和、刘聪兄弟一起,带着二十多个人,直奔中书省而来。
看到王弥出现,孙秀大喜过望,赶忙站起身来寒暄:
“广长,你终于来了。
时势如此,有何佳计?”
王弥指了指身边刘和、刘聪兄弟二人,说:“我已经与匈奴大都督刘元海(刘渊)联系,孙大人,您可以和赵王一起,先到匈奴部暂避一下,天无绝人之路,待躲过这段时间,再寻良策……刘大都督特派他两位公子前来接应。
刘和 画像
孙秀信以为真,瘦窄的刀条脸直泛红光。
但正与他一起商议对策的四个禁卫军军将和义阳王司马威面色都很阴郁,低头不语。
从洛阳远奔左国城投靠匈奴,路途崎岖不说,投奔异族部落,听上去太不靠谱。
正说话间,王弥使了个眼色,所率的二十多个士兵身手麻利,忽地拥上前去,把那几个禁卫军军将按伏在当地,以刀勒颈,个个动弹不得。
“广长,你这是何意?”孙秀大惊。
王弥抬抬手,做了个手势。
士兵们干净利索,唰唰四刀,当着孙秀的面,把那四个禁卫军军将的脑袋剁了下来。
事起仓猝,血流遍地。
刘聪 画像
义阳王司马威脚快,他从坐榻出跳起,转身就往殿外飞奔。
司马威没跑出去多远,匈奴刘聪从靴子里面掏出一只短剑,稍微瞄了一瞄,手一扬,短剑飞出。
寒光闪过,“哎呦”一声,刘聪短剑正好把挓着双手往外狂逃的司马威右手钉在殿柱上,疼得这位义阳王哀嚎不已。
王弥抽出腰间宝剑,步步紧逼,朝孙秀走近。
“孙大人,我等到此来无他意,只找你借一样东西……”
淮南王(司马允) 画像
“广长,切勿轻举妄动……你要什么,我都给……我这里有空白青纸诏书,赵王的玺印也都在我这里,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官职你随便填写,御府的宝物,你随便拿……”孙秀面白如纸,语无伦次。
“孙大人,官爵财宝,如今都是祸害,如今,我们只借你人头一用!”王弥狞笑着说。
“……广长,不,王大人,你不能这样……当初淮南王之死,都是你一手造成啊……你,你对赵王有拥戴之功,城外三王一定恨你入骨……”
赵王(司马伦) 画像
王弥猛然飞起一脚,把孙秀当胸踹倒在地。
接着,他用一只脚死死踏住孙秀的肚腹,猫下腰,左手揪住对方的头发,笑着说:“孙大人,福祸难测啊……人的一生,吉凶善恶,都是瞬息反复的事情。
现在,我借你人头送给三王,最起码能将功补过……”
说着话,王弥手中雪亮的宝剑抵住已经惊骇得发不出声的孙秀喉咙,往下一使劲,生生切断了赵王司马伦这位谋主的“喉咙”。
刘和、刘聪兄弟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立在当地冷眼观瞧王弥杀孙秀。
王弥长吐一口气,就势仔细割下了孙秀的脑袋。
赵王(司马伦) 画像
“广长,你应该马上下令,让人守住云龙门,切勿让赵王府兵有机会突入……”刘聪在一旁提醒说。
王弥用手拍拍自己的脑袋,立刻派出人把守住云龙门,然后,带着刘和、刘聪兄弟和一百多名士兵,冲入西宫去抓司马伦。
四处寻找半天,他们才在寝殿的后面的厨房肉案下找到醺醺大醉的伪帝司马伦。
时间不等人,王弥用冷水泼醒司马伦,让他立刻手写逊位诏书:
“吾为孙秀等人所误,激怒三王。
如今,吾归老于农亩,奉迎太上皇复位。
成都王(司马颖) 画像
为了把投降的功夫做足,司马伦写完诏书后,王弥又强逼他自己亲自高擎驺虞幡,出城解兵,向成都王、长沙王义军当面投降……
当时,对于赵王司马伦来说,其实还存有个反败为胜的机会――其三子司马虔事先为孙秀所召,正率领一只几万人的军队往洛阳回赶,当天进驻九曲修整(九曲,地名,大概位置在当时洛阳西苑最西端)。
如果司马虔能火速赶往皇宫,很可能扭转洛阳形势,反败为胜。
岂料,王弥仅仅派去一介诏使,入营宣布对司马虔的免官诏书。
这个不争气的王爷,屁都不敢放一个,大惧之下,竟然抛下属官数十人和几万大军,匆忙赶回位于洛阳汶阳里的王府中躲避……
长沙王(司马乂) 画像
成都王、长沙王入城后,即刻派出数千甲士从金墉城迎归痴帝兄长。
沿路百姓见皇帝复辟,皆跪于道旁,高呼万岁。
二王等人拥护痴帝自端门入宫,升太极殿,召集百官。
群臣跪伏,皆顿首谢罪。
而后,众议汹汹,即刻诏命在金墉城审讯赵王司马伦、司马荂等人……